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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次，恩格尔布雷希特-季米特洛夫斯基博士医生的意见很难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。“您的恢复情况很好，可以说是我所见过的、在有过物理性损伤之后又患有易普症的病例当中恢复得最好的。不过，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来说，复健工作将会陷入一个瓶颈。”

“我之前和您俱乐部的工作人员沟通过，得知您在比赛时的手部动作经常是爆发式的，而且容错率极低。您要恢复到受伤前的水平，不是完全不可能，但风险比较大，而且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。据我所知，您从事的项目非常年轻化，选手的职业生命一般不会很长。因此，从降低投入产出比的角度出发，我建议您改变风格，尝试用更适合您现在的身体情况的方式去比赛。您在物理测试中的表现已经非常出色，一旦转型成功，我相信您很快就又能在赛场上取得好的成绩。当然，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您和您的俱乐部。”

从医生那里出来，黄少天默默地走去厨房，帮着玛丽亚阿姨准备饮料和刀叉。蛋糕已经烤好，只等温度低一点就可以上桌，厨房里充满了奶油和水果的香味。

“你好像有心事。”玛丽亚关切地拍了拍黄少天的肩膀。

“很明显吗？”黄少天挤出一个笑容。

“不明显。不过关心你的人一定看得出来。”玛丽亚笑着说，“你知道冰壶的好处在哪里吗？”

黄少天摇摇头。

“它的好处就在于，出手之后你还有修正的机会。所以，开始的一步并没有那么难，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。”

“玛丽亚，谢谢你。”黄少天诚恳地说。

“等会儿吃了蛋糕再谢我吧，我对今天的蛋糕可是很有信心呢。”玛丽亚拍着胸脯说。

康复中心里的生日聚会都很简单，通常只是当事人邀请一些相熟的工作人员和“病友”吃蛋糕喝咖啡。今天也不例外，十几个人聚在大厨房里边吃边聊，生日就算是过了。玛丽亚的蛋糕吃起来甜而不腻，余香满口，确实是惊艳全场的信心之作，只是……尺寸实在太大了些。

“我两个儿子都是练体操的，平时啊什么都不敢吃，胖一点就要被教练骂，一年里也就过生日的时候能吃那么一块蛋糕。所以我练习了很久，为了能让他们每年都吃到最好的蛋糕。”玛丽亚说。

听了这样的故事，众人都感到绝不能辜负伟大的母爱，齐心协力把偌大一个蛋糕瓜分得干干净净。

“队长，还吃晚饭吗？”聚会结束以后，黄少天问喻文州。

“不吃了吧……”喻文州道，“不光不吃，还得去外面走走……”

两人在康复中心附近转了转，聊了下午直播的情况。喻文州今年收到的生日礼物格外地多，俱乐部挑了一些手制的做了展示，再由喻文州当场感谢粉丝。户外直播也进行得很顺利，路上巧遇了附近宠物寄养所的人出来遛狗，喻文州和狗狗们玩了一会儿就把直播的时间都填满了。黄少天拿出手机刷了下微博，发现自己在一张直播截图下面被召唤了几千次。截图几乎被一只金毛犬的脑袋填满，喻文州的手放在狗头上，那狗咧着嘴吐出舌头，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它的开心。黄少天看着一水儿整齐的@黄少天-夜雨声烦，脑子里争先恐后地冒出人心不古、人艰不拆、人不如狗等等一系列词语。

喻文州一直没有问起他和医生面谈的事，黄少天也就没有提。散步结束回到康复中心门口时，喻文州忽然说：“少天，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，有关你复出的，来我房间。”

黄少天一怔，难道队长已经知道了？

他很快否定了这一猜测。医生已经说了决定权在他，就不会主动去找蓝雨俱乐部的人了，更何况时间上也来不及。那么，自己也只能借此机会跟队长老实交代了……

“队长，我也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。”